产品名称:
“操,还别说,这常年吃大餐,冷丁一换大排档,还觉着挺好吃呢!来,哥儿几个,再干一个!”熊伟赤着上身,露出滚圆的大肚皮,嘴里叼着辣炒蚬子,手中举着扎啤杯,向大家邀酒。
“你吃不吃?要摆谱回你的世纪酒店去!我们在这可喝着挺爽。”钱程转头向着李想,“小李子,你今天那几个no eyes传的真是帅呆了,简直就是魔术师再世!来,哥敬你一口!”
“呵呵,也就是咱们哥儿几个,别人没这默契,我也不敢这么传。对了熊哥,你今天怎么主动约球了?最近你不都是很忙吗?”
“我这新来了一个小青年,开小货车的。来了不到十天,半夜开车把村里的会计撞死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我爸让老董送过来的,说是一个什么朋友的亲戚。这小子年轻,说是在工地住太无聊,半夜想去市内上网,结果把人给了!”
“赔钱呗!主动报案,送医抢救。人虽然没救过来,但估计罪责不重,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事都是我老爸处理的,赔多少钱我也没问。”
“大熊,你手下出事,怎么你老爸处理?你这经理这么点权都没有?太看不起你了!”严石替熊伟鸣不平。
“屁经理!我就是个牌位,领人干干活,老董都比我说的算。呸!”熊伟愤愤不平地将小龙虾壳用力吐在地上,“石头我跟你们说,我估计这里可能他妈有事!记不记得上次咱们打球那天,我说我爸请赵四方吃饭,就那个市委秘书长,晚上他就出事了!你们都看到那些视频了吧?那个什么执法者猛!把个市委干部打的跟个死狗似的。然后赵四方就被拿下了,我爸也叫政府约谈了,回头就整这么一出。咋就偏偏死了个会计呢?据说死前他们的账刚刚烧没了!还不让我过问,就只管施工!哼,我知道老头子没少给这帮小鬼好处!”
“反正给钱啥的都不用我。别乱说啊,就咱几个知道就得了。这还有纪检干部在这呢。小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个社会不就是这一个样子嘛,相互帮助呗。钱这玩意谁挣都是挣,他们这帮管事的,在谁身上得的多,就把利益给谁。我家多出点血,这地就是我家拿。就算别人拿去,也是给领导上供上的。当然了,我老爸在社会各界这么有面,还不是鬼哥,你爹他老人家罩着嘛。”熊伟向着玉飞,满脸堆笑。
玉飞冷冷哼了一声,端起杯子,把半杯啤酒一饮而尽。突然身子一抖,感觉不妙。他皱了皱眉,说了声:“诸位,我有些不舒服,先回了。”转身离席。
“他俩都习惯了,没事!咱们也加点进度吧,我看那边云都上来了,估计这场雨不小!”钱程打着圆场。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霎那间乌云卷集,遮天蔽日!时间似乎瞬息跨越到了夜晚,乌黑一片,好多窗子都亮起了灯光。街上的行人眨眼间消失殆尽,马路立时宽敞了许多。嘈杂的闹市也安静下来,耳中只有肆虐的狂风“呜呜”作响,裹挟着浓重的湿气,充斥着大街小巷,残暴地撕扯着旗帜,狂乱地踢踹着广告牌,凶狠地扭动着树木。黑云越积越厚,层层叠叠,暗无天日,压向城市,似要与地面合体。风声堪堪弱了一些,瓢泼大雨夹杂着豆粒大的冰雹倾盆而下,胡乱地砸向每个角落。
她今天和朋友整个下午都在逛商场。她很想买点礼物送给玉飞,但又不知道该买什么。领带?她从未见过他打领带,不是运动装就是夹克衫。手链?手表?虽然她经常去看他的演出,已经很熟了,但礼物太贵重了是否有些唐突?她心慌慌的,没有一点主意。总之就是什么也没买。当然了,逛商场是女性固有属性之一,谁说逛商场就一定要买?!主题就是“逛”嘛。
一道厉闪劈开了厚重的乌云,瞬间的刺眼诡异凄厉,随后的炸雷似乎要摧毁万物。胆大的云梦也不禁娇躯一震,雨太大了,我不是一定要上去的,只是这雨,我实在没办法回去啊!对了,我还有一个关于布鲁斯音乐的问题要问呢,就现在吧,这理由很充分,只是不知道今天他上班没有?上去看看再说吧。
这是一个老式的住宅区,没有电梯, 玉飞住在顶层。云梦气喘吁吁地爬完了七层,刚要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来到卧室的时候,她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玉飞跪在床上,头顶着枕头,双手拉着简易铁床的床栏,嘴里含混不清地咕哝着,浑身不停地抖动!
玉飞抬起头,一个朦胧的身影站在门口,越走越近。那是谁?是西施?是昭君?不!是水中花!玉飞布满血丝的眼睛闪着炽烈的光,原始的冲动从下身直冲大脑!一把抓住走近的人,摔在床上,疯狂地撕扯着来人的衣服……
“不要,阿飞哥!不要哇!”云梦拼命地哭喊着,反抗着,此时的玉飞涕泪直流,面目狰狞,像一头上古凶兽,丝毫不顾身下猎物的挣扎,俯下身子,乱吻乱舔。
“飞哥,你不要这样!我是云梦!”云梦呼喊着,扭头躲过玉飞的亲吻,挣扎着一口咬在了玉飞的肩膀上!
“云梦?”在他思维的深处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咬伤的刺痛惊醒了他残存的理智,他终于看清了:被他按倒在床上的是那个和他一起经历患难,经常去酒吧第一排听他唱歌的女大学生!他晃了晃头,一把把云梦推下了床。
“滚!快点!快滚哪!”玉飞浑身如万蚁噬咬,又中烧,恨不得马上让身边的人消失。
玉飞在浑浑噩噩中承受着痛苦,隐约听到一丝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挣扎着抬起头,他看到了她!
黑发瀑布般地垂到腰际,略显棕色的肌肤紧致弹性,是一种不常见的健康的美。面庞柔美,五官精致,清澈的眼眸带着幽怨,美丽的眼角挂着泪滴。香肩瘦削,双乳坚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小腹平坦,下肢修长,乌蒙蒙处掩映着若隐若现的遐想……玉飞看得血脉贲张,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像被浇了油一般再度烈焰飞腾!他感觉自己的血管就要炸裂了!他双手抱头,一下下地撞击着墙壁。
“飞哥,你不要这样,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我实在看不下你折磨自己。如果……,如果,你那样……能……好受的话,那我就……,我就……,只求你,温柔一点!我,从来没有……”云梦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就快要听不清了。
玉飞快要崩溃了!他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了血丝。他压了压情绪,感觉到了理智还是占据了主导。
云梦顾不得还赤裸着身体,跑出去找来绳子,在玉飞的指挥下,把他五花大绑在床上。云梦看了看自己曼妙的裸体,又看了看被自己绑在床上的俊美的男子,感觉画面相当怪异!
“你把我的衣服都撕坏了,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你要让我往哪走?再说,我走了,一会谁来给你松绑?”云梦幽怨地低声说。
“那你……去外面坐,把卧室门……关好,无论……我怎么样,都不许进来!直到我……叫你松绑!”玉飞抽搐着,声音断断续续。
云梦胡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羞赧地掩住绯红的脸颊,三步两步跨出卧室,飞快地关上屋门。
该死的雨,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今天?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跑到这栋楼躲避,你管我如何的魂不守舍!
可恶的雨,为什么下得这么大?若不是你,我早该坐在桌边,享受晚餐。可你逼着我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恼人的雨,你怎么会未卜先知?人家本应躺在床上做美梦的,偏偏你知道他需要我,把我送到他身旁,让我做出那么羞的事……!
乌云啊,是你带来的痛苦吗?求你立刻带走吧,或者转给我,我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看他受苦!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屋内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一个虚弱的声音在叫她:“小梦,还在吗?帮我解开。”
“嗯。”玉飞无力地点点头。汗水已将他全身浸透,他的体力消耗殆尽。“很晚了吧,你该回去了吧。我有些累,想歇一歇,不能送你了。刚才,刚才多谢你。”
“那,好吧,可外面的雨那么大,”云梦抬头望向窗外,暴雨不了解什么时候居然停了!夜幕刚刚降临,远处的天边还有一丝微青。“啊,说停就停了啊!飞哥,我帮你做晚饭吧。你那么辛苦。”
“这样吧,我今天好好休息,恢复恢复,明天周日,我陪你出去玩,你想了解什么,我都告诉你。”
暴雨把大山的尘埃彻底洗掉,空气清冽甘甜,山上的天空比往日更加清澈湛蓝,山下的湖水宛如一大块温润的碧玉,倒映着粼粼阳光。世界仿佛受到了隆重的洗礼,涤荡去无尽的污垢,只剩下洁净与空灵。
小亭坐落于近山顶的缓坡上,一条小径蜿蜿蜒蜒,延伸向茂密的树丛。亭子两边有两道不算很长的回廊,曲曲折折地围绕着一堆怪石,环扣在一起。亭上的描漆彩绘业已脱落,云锦纹断断续续,亭柱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些类似于“XXX,我爱你一生一世”、“忍字头上一把刀”等乱七八糟的誓言警句。
亭内石桌旁,坐着一对青年男女,怀中各抱着一把吉他。女孩歪着头,静静地听;男孩扶着琴,轻轻地唱:
“这是我听到的你最柔情的歌!”云梦听得痴了,呆呆地说,“我听了你好多歌了,每一首我都喜欢,但我更钟爱这一个,比那些摇滚曲风的更深情,像你在诉说。为什么你在酒吧不唱这样的歌呢?”
“你是第一个听我这样的歌的。酒吧需要商业化的,或者能够带领节奏,烘托气氛的,这种歌不适合。”
“你的这首歌充满了愿景和希冀,和你平常冷冷的,酷酷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你一定有好多心事需要人倾听。哥,你能说给我听么?或许说出来会舒服些。还有,哥,你昨天是啥状况?吓死我了。”
“我吸毒,毒瘾犯了。”玉飞不自觉地掏出了香烟。他丝毫没有回避,他感觉自己真的需要把压抑好久的情绪说出来。
“哎,哥,山上禁止明火!”云梦马上制止,“毒品?!好吓人!那东西会摧毁人的身体和心灵。”突然间,云梦恍然大悟,“你昨天,是想戒掉它!那得需要超乎常人的强大的毅力!哥,我支持你,我一定尽我的所能帮你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对全力以赴!”云梦兴奋地表着决心,脑海里忽然闪过昨天那尴尬的画面,红霞迅速染上脸颊,不自然地低下头,抚弄着怀中的吉他。
玉飞把香烟横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在石桌上墩了墩,重新插回烟盒。“当年我在社会上游荡,孤独、茫然,无所适从,来到了这个酒吧,结识了一些叛逆的年轻人,他们离经叛道,特立独行,与世俗格格不入,但现在看来,包括我在内,完全是挥霍青春,浪费生命。我也和他们一样,为了折磨自己,麻痹自己,我沾上了毒品。”玉飞又举起烟盒,放在眼前,注视了片刻,复又放在石桌上,用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夹着,用右手的食指拨着,一圈一圈地转,抬头望向山下,目光越过树林,落在远处静静的湖面上,若有所思。
云梦看着他不停地转动烟盒,识趣地打开背包,翻出两颗糖果,递给玉飞。玉飞看了看,摆了摆手,示意她拿过矿泉水,轻轻地喝了一口,“小李子回国了,我又回到他们中间。看到他那么热爱生活,对未来充满希望,感染得我有些想要回来的感觉,我有些想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其实我早就想戒掉它,只是没有动力,和你们交往的这些日子,我觉得,我有信心做出改变!”
“可我曾听灵儿说过,你是他们中间学习最好的,怎么会没有走入高等学府,而是去社会上游荡了呢?”
玉飞站起身,摘下挎在肩上的吉他,放在石桌上。他走到亭子边,手扶着栏杆,望着茂密的树林,树木错落杂乱,树下杂草丛生。树影斑驳,落在草地上,模模糊糊,好像妈妈的影子……
玉飞妈妈坐在楼门口,机械地摘着菜,眼神空洞,表情木讷。她似乎真的只是一台机器,只能服从指令。她的服从让丈夫的行为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如今已发展到告诉她“出去买菜,晚点回来”的地步了。她似乎已经麻木了,但哪个女人能对丈夫的明火执仗无动于衷呢?尽管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但,她的儿子今年高考,他是那么优秀,他前程似锦,决不能给儿子造成一丝影响!哪怕自己受到天大的委屈。
“明天公,占考场,今天下午布置教室。我和小李子他们打会篮球,又有人离开了,我就回来了,热死我了!”玉飞边擦汗,边往楼道跑。
“儿子,你别上去!在这陪妈一会。”玉飞妈急忙去拉玉飞,可当她转身,玉飞已经进了楼道。
客厅的沙发上,两个裸体搂作一团,随着跨坐在男子身上的裸女的律动,玉飞看到了父亲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
女子狂扭身躯,高潮迭起,浑然不觉已有人进来,依然语无伦次地嚎叫着:“局长,……啊~,爸爸,……啊~……”,玉则刚正在兴奋中,猛烈地挥掌拍击女子的肥臀。裸女的两个臀瓣被拍得通红,与白皙的娇躯色差强烈,像一只没毛的大马猴。
玉则刚的脸正对着门口,当他看到闯进门的玉飞时,蓦地一个冷颤,一把把身上的裸女掀了下去。
女子还沉浸在狂野的驰骋中,没有丝毫准备,突然被掀了出去,红通通的重重地磕在了茶几边缘,继而摔在了地板上。
陈警官慌乱地翻找自己的衣服,胸罩目标明显,就在茶几的角上;可内裤也许太薄太小了,不知道甩到了哪个角落。没办法,抓过警务装的短裙,胡乱地套上,又匆忙地穿上警员衬衫,抓起背包和警帽,低着头跑到门口,趿拉着鞋,就往门外跑。
玉则刚点着一根烟,用力地吸了一口,走到妻子面前,恶狠狠地一记耳光,“你怎么看的门!”
玉飞妈妈看着儿子涨红的脸,看着他因为暴怒而不停颤抖的身体,感觉血往上涌,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被无视,被屈辱!她那被压缩得近乎消失的尊严突然间无限放大,她泪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向着丈夫大喊:“你还是人吗!你有资格当爸爸吗?这么多年,你变着法的玩女人,我都记不清你有多少次把我撵出门,领着野女人上我的床。你有考虑过我和孩子吗?你对得起我死去的爹吗?没有他的提拔,你就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片警!你不知恩图报,反而这么侮辱我!我也是个人!我也是个女人!呜呜……”
“闭嘴!黄脸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这种老女人也配叫女人?我看见你就倒胃口!要不是你那死鬼老爹当时有点权,我能娶你这种又老又丑的玩意。你比我大那么多,你哪方面能配得上我?到现在出去还有人‘局长夫人’这么叫着恭敬你,你该知足了,别给脸不要脸。”
“你!你!孩子就在面前,你说的是人话吗?我爸爸当年瞎了眼,看上了你这个白眼狼,你,你不得好死!爸爸,你死的早啊!你在天有灵,看看吧,这就是你给我选的,这是个牲口啊!呜呜~”
玉则刚遇到阻拦,越发来劲,隔着玉飞,一脚踹在妻子的胸口上,玉飞妈妈被踹倒在地,没吭一声,手掩胸口,面色铁青,慢慢地瘫了下去。
玉飞怒不可遏,一记重拳,挥在父亲脸上,玉则刚猝不及防,被打了个趔趄,“妈的,敢打老子?反了天了!”
“妈!妈~!”玉飞叫喊着,慌张地拉起妈妈的手,去摸脉搏,妈妈的手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脉动。“快叫救护车啊,我妈不行了!”玉飞带着哭腔冲着爸爸喊到。
救护人员赶到时,玉飞还在地板上,怀抱着妈妈。医生探了探鼻息,看了看瞳孔,摸了摸脉搏,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抱起妈妈,走到爸爸面前,一双凤眼眯着,喷射着骇人的怒火:“你杀了我妈妈!你!杀了我妈妈!”
“飞哥,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硬生生毁掉了一个天才。你现在还恨他吗?”
“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不过,年龄大了,也不那么冲动了,少不更事时,恨自己的境遇,恶意糟蹋自己,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浑浑噩噩,我内心是排斥我的行为的。我觉得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去寻找我理想中的净土,去寻找我的梦想。”
“不知道,也许是云贵广西,那里民风淳朴;也许是青藏高原,那里空灵圣洁。总之,我想做一些很自然,很纯粹的音乐。”
“你?你有朋友,有家人,有安逸的生活。当一个人拥有的时候,应该懂得珍惜。”
“可一个人流浪多寂寞呀,而且遇到困难时也没个照应,像昨天你需要人时怎么办?”沉默片刻,云梦的声音渐低,她低下头,轻轻抚弄着琴弦,“昨天,昨天,我都那样了,你为什么,没有侵犯我?”说到后来,声音轻若蚊蚋。
但玉飞听得很清,“毒品还没有完全吞噬我,尽管我会出现幻觉,但我还有一丝理智。我没有资格伤害你这样纯洁善良的女孩子。”
玉飞好像没有对这样的一个问题多想,依旧手拄下颌,一双凤眼望着远方。“我刚走进社会圈子时,厌世,自暴自弃,变着法的折磨自己,糟蹋自己,我吸毒,酗酒,滥交,整天如行尸走肉一般,和好多吧女、歌手上床,发泄着原始的。”玉飞叙述着,突然,水中花的影子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怎么会想起她呢?
云梦惊得张大了嘴巴。而她却被玉飞这复杂的经历深深地吸引了,只是觉得他更加的有味道,她低下头,幽幽地说,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玉飞听:“如果一个人真心地对我好,完完全全地把我放在心上,我是不会介意他的过去的。”
玉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女孩的执着。当然,他对她也是相当有好感的,她纯洁,善良,勇敢,热情,而且健康向上,美丽大方,和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子有着本质的区别。但,他应该接受她吗?
云梦接过手帕,感到特别熟悉,这是自己的手帕,第一次听他唱歌时,路遇流氓,为他包扎伤口的!打开来看,那上面的血渍居然还在,而且经过了一些线条的勾勒,竟然是一幅传神的桃花图!只不过血迹早已干涸,变成了暗褐色。翻转过来,另一面是清秀的行楷:
云梦惊喜得爱不释手,满脸崇拜,“这是我的手帕,原来你的字和画都这么出色!”
玉飞笑了笑,“去医院治伤时,我顺手放在了口袋里,在家养病,闲极无聊,便随手画了几笔,填了一阙词。”
“天哪,我的大诗人,不对,大词人,瓷人?嘻嘻。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几滴血就桃花,再说,这是手帕,又不是扇子好不好!如此就《桃花扇》,那么我们今天这亭子边开满鲜花,你该不会是应该写一首《牡丹亭》给我哦?”
“那你可要用心写,如果写不好,看孔尚任、汤显祖不从坟墓里跳出来,找你要版权!哈哈!”云梦抚掌大笑,笑得合不拢嘴。末了又加了一句:“写好了还要谱上曲,唱给我听。”
“好啊。不过,你得给我伴奏。对了,你不是要我指点你吉他吗?你还没弹给我听呢。”
云梦微微校了校音准,玉指清拨,悠扬的主旋律伴着吉他特有的便由这小亭中向漫野飘散开去。山林辽旷,空幽寂静,那乐音便真如风过山丘一般,穿过树林,轻抚凝碧绿叶;穿过溪水,清流微微蹙眉。和着鸣虫,舞着薄雾,若仙子翩翩起舞,荡至远处山谷,又回转传来,又如乐队合奏,错落有致,连绵不绝。
“这是我们学校的小伊老师,这是我的好友阿飞,这位是云梦同学。”李想向伊然介绍两位。
“妹妹,刚才是你弹的?太好听了!哇,你男友也抱着琴,你们一定是因琴结缘的喽?”
“哦,你弹得这么好,那你师父一定是大师喽?小二,你看看人家,你要是有这样的技能该多好,弹着吉他看夕阳,该是多么浪漫的事。”
“咳咳,专属称谓。自从结识了小伊老师,我就成了小二老师了。”李想尴尬地摇了摇头。
玉飞浅浅地笑了笑,重复道:“你要是有这样的技能该多好,弹着吉他看夕阳,该是多么浪漫的事。”
李想与玉飞相视一笑,低头抚琴,来回爬了两组音节,又做了一个长滑弦,手指翻飞,在琴弦上舞动起来。玉飞心领神会,用五权当贝斯,演奏和声。顿时,美妙的乐音如飞瀑般倾泻至小亭,又瞬间由小亭满溢至山野,动人的旋律轻快绵密,似浪花滚滚奔来,巍巍乎之如高山,潺潺乎之如流水。此时的伊然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表情定格在那里。
“天哪,《卡农》!”云梦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姐,姐姐,你男友这可是大师级的水准啊,你居然一点不知情?!小李哥,这指法,超赞啊!”
“去,什么男友?小二!”伊然也回过神来,“喂,你居然这么厉害,怎么也没跟我提过?”
“小李子的solo水平,可是不次于我的。当年我们就常在一起,打球,弹琴。不过小李子,你这水平有增无减啊。”
“是呀是呀,你们两个珠联璧合,相当默契,我从来就没这么近距离听现场版的《卡农》,而且在这么美的环境里。真是太享受了!”云梦由衷地赞美道。
伊然倒也落落大方,“那我唱首歌吧,能劳驾二位大师,给我伴奏吗?我可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天哪,姐姐,我怎么会听到这么美的女中音?!音质太让人舒服了!”云梦意外的惊喜,不但对李想的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对伊然的歌声也叹为观止。
“我可不懂什么音乐,既没学过,也没人教,只是自己最喜欢的歌就随着哼两句。不过,”伊然眨眨眼,自信地说,“听过我唱歌的人们都说我唱的挺好的。”
“岂止挺好?这分明是用心在演绎。如泣如诉,天籁之音啊!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女人如花花似梦!没有内心企盼,何来如此深情?小李哥,我可听得陶醉了,有心的人该入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