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胖胖的高永生是个豪爽的汉子。如果不会见客商,他就穿双布鞋,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身为湖州凡人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他总是骑着自行车上下班,的确与众不同。
湖州凡人食品有限公司现为国内最大的蚬肉、蚬汁加工公司,在日本市场非常受欢迎。从普通农家孩子到今天的“蚬子大王”,47岁的高永生整整奋斗了27年,个中酸甜苦辣没有几个人能线日上午,记者走进凡人食品公司,倾听高永生的创业故事。
高永生是钟管镇干山片茅山村人。高中毕业时,参加高考的他仅以1分之差没有挤上“独木桥”。
也许是对没有“金榜题名”心有不甘,高永生选择了到村校代课。“当时想先找个离书本近的活干着,有机会再去参加高考。”他说。
高永生在村校当了两年的代课老师,进入“象牙塔”深造的梦想始终没实现。20岁时,高永生事业上第一个高峰的机会开始降临。
那一年,当时的干山镇要筹办干山珍珠养殖厂。高中时化学成绩优异、刚好在干山日用化工厂技术员岗位锻炼过一段日子的高永生进入大家的视野。干山珍珠养殖厂起步时很艰难,人手很少,有6个小姑娘、2个老师傅和2个小伙子。就是这么几个人,工资有时也发不出来,经常是卖另外养殖的毛猪发钱。
苏州大学出版的“摩门西”编著的珍珠蚌养殖书籍,是干山珍珠养殖厂所有的技术来源。高永生钻研劲头足,很快掌握了从水质培养到河蚌养殖的全部技术。珍珠蚌培育成功的第一年,高永生拿到奖金200元。“当时,我的工资每月才36元,这笔奖金在农村几乎能造间新房。”高永生笑着说。
当时,干山珍珠养殖厂培育出来的珍珠蚌,每只可卖120元!在珍珠养殖的同时,干山珍珠厂也加工珍珠项链。高永生说,当时,他们做出的珍珠项链在楼外楼饭店、望湖宾馆、浙江宾馆和华侨饭店等知名宾馆、酒店都有柜台,生意火爆,其中最大的花钱的那群人是台湾游客。
然而,由于1989年下半年起市场行情突变,全国的珍珠市场一下子陷入低谷。高永生所在的干山珍珠养殖厂也举步维艰,最终不得不退出历史舞台。
高永生很珍惜珍珠培育、加工这段历史,也很留恋。他说,那时他的技术很有名,曾到南京六合县、余杭等地为大户进行技术指导,很有成就感。“我在珍珠养殖厂整整干了13年。人生最美的青春年华是在搞珍珠,现在想想,也是笔宝贵的人生财富。”
珍珠养殖工艺流程中与省外贸公司处下的良好关系,又带给高永生一个重大机遇,事实上也成就了他人生的又一次选择。
有一次,高永生从省外贸公司得知,日本兵库贸易公司很想做蚬子生意,来满足该国居民日益旺盛的蚬子消费需求。
据了解,在日本的江户时代,蚬子便成为该国老百姓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明治以后,由于过份捕捞,蚬子在日本渐渐销声匿迹。
蚬子是啥样子的?对如今被称为“蚬子大王”的高永生来说,他当时也不知道。照着日方发来的照片,他骑着摩托车到雷甸镇双溪村和钟管镇北漾一带的水面去打捞。样品发过去不久,日方就兴奋地反馈过来信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蚬子,太棒了!
高永生和记者说,当时德清中东部地区河网密布,干山、雷甸、钟管、高林一带的水域内有大量蚬子,个个长成等腰三角形的样子,表面光泽明显,有“太湖黑蚬”的美誉。
高永生牢牢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他动员一切力量,大量收购蚬子,收益颇丰。“算上收购和包装费用,我每吨蚬子的成本是800元,卖给省外贸公司每吨要1050元。你要知道,省外贸公司出口到日本,每吨价格是400美元,比我赚得还多。我一年可做200到300吨的量,正式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在收购鲜活蚬子的同时,高永生也看到蚬肉加工的前景。有段时间,高永生委托省内某企业代为加工蚬肉。那是家蔬菜加工公司,蚬肉加工前后要做大量细致的机器设备清洗工作,非常不方便。有位专业的人建议说,为啥不专门开办一家水产品加工公司呢?
由多方投资的浙江三生食品有限公司在干山应运而生,高永生在该公司担任重要职务。
浙江三生食品有限公司是我国第一家蚬肉加工公司。高永生和记者说,三生食品曾有一年出口28种农水产品到日本的骄人纪录,可谓名噪一时。
山蕗现在干山一带广泛种植,因生长期在冬季、绿色天然,含有粗纤维及矿物质等丰富营养,具有健胃消食、清凉解毒等功效,是药膳兼容的保健蔬菜,备受市场青睐。
很多人并不知道,原先生长在山间的山蕗后来“下山入乡”,为德清中、东部农民创收,还和高永生的一次偶遇有关。
上世纪90年代的一天,高永生陪一位日本客商上莫干山游玩。汽车从莫干山北麓缓缓行驶时,日本客商突然打开车门跳下车。他惊喜地跑向路边山涯旁的一株长得格外茂盛的植物,仔细端详,连声赞叹……
这株植物就是德清西部山区偶尔可见的野山蕗。接下来,高永生叫人把这些野山蕗移植到干山一带,渐渐形成一个产业,加工后的山蕗全部销到日本,使干山成为远近闻名的“山蕗之乡”……
1996年,高永生再次选择创业,在武康秋山虎山脚下一个叫“上千亩”的地方,创办了湖州凡人食品有限公司,专门从事以蚬子为代表的水产品加工。
创业之路真的很艰辛。高永生说,凡人食品主要销往日本,谁知刚起步那几年遭遇日本坂神大地震、东南亚金融风暴、“非典”等“天灾人祸”,几乎每一次都把企业压得喘不过气来,但高永生都挺了过来。
现在,凡人食品每年有2万吨蚬子出口日本,高永生收购蚬子的视野也扩大到鄱阳湖、洞庭湖、洪泽湖和高邮湖等淡水湖流域。不久前,凡人食品携手日本丸八株式会社和江南大学食品学院多位专家教授历时5年研发的蚬子浓缩汁成功上市。
蚬子浓缩汁理想的市场反响,给了高永生更大的信心。高永生9月11日和记者说,德清的“四大家鱼”、肉骨头、牛骨头等均可向浓缩汁调味品的方向做深加工,浙大营养系的教授也说,更加精细化的调味品是现代人必然的选择,这给凡人食品指明了发展方向。
高永生给他的蚬子浓缩汁取了“四时美”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他说,最近几年,凡人食品要在强化蚬肉加工等水产品深加工的同时,进一步做好调味品产品,向国内一流的调味品厂进军。